空谷回音

我曾在古老的山谷裏聽見同行的友人喊叫自己的名字,那清晰的回音,既遠且近,很詭異。也曾在繁華鬧市裏聽見隱約的迴響,有若從老遠他方傳來的呢喃,來自翻千山涉萬水而至的故人;聽見時,彷彿與歷史打過照面。山谷的空靈和鬧市的密集原來在偌大蒼茫的宇宙裏都只不過是一個時空,是一條讓聲音來回往返的通道。常這樣想:我雖然有若微塵,聽到空谷回音的一刻,彷彿成了歷史奏鳴曲的一個部份,是聽衆,也是一個微弱的音符,在消失的樂韻裏震盪。
» Read moreIn Loving Memory
Dr. Cheung had a column in Mingpao News called 世紀。看窗 from 2011 to 2014. Most of the essays are collected in her book The Uncanny on the Frame 《寫在窗框的詭話》. Here we post those which have not been anthologised.
我曾在古老的山谷裏聽見同行的友人喊叫自己的名字,那清晰的回音,既遠且近,很詭異。也曾在繁華鬧市裏聽見隱約的迴響,有若從老遠他方傳來的呢喃,來自翻千山涉萬水而至的故人;聽見時,彷彿與歷史打過照面。山谷的空靈和鬧市的密集原來在偌大蒼茫的宇宙裏都只不過是一個時空,是一條讓聲音來回往返的通道。常這樣想:我雖然有若微塵,聽到空谷回音的一刻,彷彿成了歷史奏鳴曲的一個部份,是聽衆,也是一個微弱的音符,在消失的樂韻裏震盪。
» Read more執筆之時,嚴冬蕭殺,世界好像在動搖,但也像膠著似的。客觀的時間在流動,嚴寒的空氣卻好像把時間禁錮起來,膠著在一種靜止的狀態中。夜闌人靜,在冰冷孤寂的空氣裏,我獨個兒如膠似漆的黏貼在坐椅上,在暖爐旁瑟縮,尋回一點温暖,趕緊完成案頭堆積如山的工作。膠著黏著真好,我找到一點穩妥的温度。
» Read more無論你喜歡與否,我們一生都不停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也許是在考卷、情書、銀行提款單、買樓申請表、反政府的聯署、或你自己出版的書上。你的名字寫在那裏何其重要!有人喜歡把自己的名字印刻在遠處郊野的一棵樹上,以證明自己曾到此一遊;有人選擇在公廁示愛,寫下自己和暗戀者的名字;也有不少人熱衷地在社交媒體上載自己的所思所感,你在臉書按動自己名字的一刻,彷彿告訴世界你的存在,雖然那名字與你身份證明文件的不一定一樣。那又何妨,只要我們不是不情不願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像生活在極權國家被迫把自己的名字寫在悔過書上的人,那就好了。
» Read more一年將盡,有位朋友在臉書上徵集大家討厭的詞,然後打算把收集了的字詞用作建構他個人詩集的一個部份。這活動看起來真的好玩,確是創舉。十分期待這充滿鬼點子的搞作,相信作品一定奇趣萬分。不期然想起日本作家三蒲紫苑得獎小説《編舟記》和改編電影《字裏人間》裏的辭海《大渡海》,這也許會是一個具有香港特色的小型「大渡海」,只是規模不可同日而語。但在此時此刻的香港,徴集衆人討厭的詞,放在一起看,說不定會讓我們看見意想不到的文化和歷史脈絡。也許我們看見大家討厭什麼,可以更了解大家當下的集體情緒,字裏行間,總有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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